作者:塔塔‧琳
2007/11/07 18:28

   一定有吶喊,一定有炫麗的舞台,一定有蠢蠢欲動的人群,四周的空氣仿佛一罐被搖晃的厲害的汽水,等待被打開的瞬間,就要毫不保留的與台上的表演者一飲而盡這感動!

         我不是第一次錯過伍佰演唱會,只能滿足於自我的想像,即便是我光想到那場面就natural    high!但它還是結束了!

         開始聽伍佰,就無可自拔.第一次看到伍佰是在一個綜藝節目的中場,伍佰andCHINA演唱"繼續墮落"他就像一股黑色的旋風,捲走了我的靈魂,從此佔據我的心.那是他浪人情歌的時期,我無緣趕上他更早在"水晶"或是"波麗佳音"的創作過程.聽說那時候的他,長髮,穿尖頭馬靴,緊身褲,不變的是彈吉他一貫熱情的表情,我每每迷失在這樣流著汗水與抿著嘴的臉龐上,不想稍一眨眼,就錯過了什麼!我喜歡伍佰,不能說是愛,只是瘋狂的迷戀.我喜歡他的樣子 ,歌聲,彈吉他的表情,音樂,文字,電影,表演,乃至他在鏡頭下所捕捉的世界.十七歲的年紀.每天早上一定要聽一次"剛鐵男子",聽他絕望又期望的吼出明天,彷彿悲哀是堅強的力量. 然後在上學的路上勇敢又懦弱著的!接著是”挪威的森林”,用它來面對人群,似乎從此別人可以聽的懂我心裡的話.下著雨的夜晚是”飛在風中的小雨”,整個咖啡廳裡,無論是喧嘩還是安靜,飄浮著一個個說不出口的情事.”一生最愛的人”陪伴我在最孤單的時候等待一個愛與痛,"暴雨”在我困頓的時候給我力量.

   說不完的牽扯,我的青春註定與伍佰的文字與歌聲同生,我在他的歌裡找到撫慰,沒有背叛,沒有離開,不會被拋下,只留下更勇敢的自己.

   第一次親眼見到伍佰,是在高二的一個夜晚,台中民族路一家叫"METAL"的pub,伍佰在那裡舉行一個小小的演唱會.我苦苦哀求唯一的好朋友一起前往,但是伍佰真的提不起她的興趣,不肯錯過這個機會,我只好自己赴這場初初的宴會.我刻意打扮自己,穿著一件黑色的洋裝,腳上踩的是一雙白色球鞋.我不知道那一天的客人全是衝著伍佰而來的,還是買醉放鬆!小小的pub裡座無虛席,沒有人住意到我這個不起眼,土氣的小女孩,第一次來到pub的我也因此沒有負擔的卸下防備,找了一個二樓閣樓的小角落,靜靜等待.記憶裡,四周煙霧瀰漫,人聲鼎沸,人們等待著伍百出場.我的腦袋空空的,一股不真實的期待讓我緊張,一直到看到伍佰出場.

           我站在二樓的閣樓,他在一樓的舞台上.

           無法置信,但畢竟是真實的.

          伍佰的出場伴隨著不由自主熱情的尖叫聲,呼喊聲.似乎他沒有說話,就開始唱歌.唱的第一首歌是什麼,我已經記不起來了.約莫是"牽掛","背叛","浪人情歌","秋風夜雨","星星知我心".....那一時期的歌曲.有一個大大的電風扇在伍佰面前吹著,當天他穿著的似乎是咖啡色有荷葉邊的襯衫,風吹著他的頭髮和衣服,伍佰流很多汗,唱到一半,他還要喝水,擦汗.看到這兒,我感到伍佰可愛而率性,應該是自己附加的想法.一整晚,我跟著吶喊,尖叫,舞動自己的身體,舉起手和他唱和.詳細的情節已不復記憶,也許要翻出當時青春年少的日記本才可考吧!

   昏暗的燈光,歌聲,鼓聲,吉他聲的貫穿心耳,不知是煙或是双眼的迷濛,第一次演唱會的感動.

           之後成為一個小小的追星族,只要知道關於伍佰的宣傳活動,我都會儘量參加.

           在便利商店打工時,伍佰在附近的唱片行有簽唱會,我偷溜出去只為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.唱片行的騎樓滿是人群,一輛車子出現,伍佰下車,戴著墨鏡,一身的黑,馬上有人送花,然後被簇擁著進到唱片行,消失在黑壓壓的人群裡.在台中體育場的"500來了"演唱會票價一律500.我和好朋友,在遠遠的後方,看著伍佰表演,拿著望遠鏡,希望能更貼切他一些.身旁,一向矜持的朋友,到最後也跟著尖叫了起 來. 她也感受到了伍佰的熱力!再來是在台灣各酒廠舉辦的"空襲警報"演唱會,我參加的是台中那一場.偏僻的酒廠,卻吸引了成千上萬的人群.我們排隊著,等待著晚上與伍佰的見面.從豔陽一直等到了落日,到夜晚,我有點疲累了,我以為自己high不起來了,卻在坐在舞台前的場地上聽到鼓聲,吉他聲的音樂時,不由自主的像是又復活了起來.那一場"空襲警報"演唱會,最讓我感到與有榮焉的是,在遠離城市的郊區,交通又不方便,卻聚集了只為了聽伍佰唱歌的人群,伍佰的魅力,真的無庸置疑.再來 是在台中新光三越的月光交響曲新書發表,這是我更近距離的一次看見伍佰.那一天下著小雨,我和老公帶著兒子去看伍佰,老公和兒子去逛百貨公司,我一個人在一樓廣場也是瘋狂的獨high!再來是一些年度的跨年活動,還有在Tiger  City的九重天演唱會門票首賣簽唱會,則是我第一次拿到伍佰的親筆簽名和握到伍佰的手.盡是熱情的歌迷,輪到我時,我尷尬而通俗的對著伍佰說:"伍佰,我愛你!"興奮之情,久久久久.....無法釋懷.而最近的一次看見伍佰,則是在台中中友"純真年代"新歌簽唱會.藍色的眼鏡,一身黑的衣和褲,染過的頭髮.熟悉的A棟與B棟之間常逛街的所在,卻在進行著一場留不住的演唱.第一首歌_兩個寂寞>你是我的花朵>我想要>純真年代......我照例排著隊,拿著號碼牌,魚貫等待握手簽名,手心不斷冒汗,擦乾,又濕,擦乾,又濕,直到輪到我....伍佰的手真的很大,不太像是藝術家的手.我直直的盯著他看,鬢角的頭髮,臉上的皮膚.這一次我沒有再說,"伍佰,我愛你"了,也許是心態改變了,說這句話,讓我覺得太草率. 我不是場場都到,我在與伍佰的大大小小各種型式的Live之中,與青春消長.伍佰之於我,不是最重要,但是,是一個心路歷程的記錄,一個力量的陪伴.

         我覺得演唱會最精彩之處,在於是一 種期待.期待不多話的他,會說些什麼,唱些什麼,下一首又即將是什麼!每一次他隨意的幾個字,甚至小小的清咳一下喉嚨,都牽動著台下每一個人的心,都會有反應!我想這是偶像之所以為偶像厲害的地方. 每當此曲終了,  他稍稍移動腳步,環顧一下團員,不管是Dino的鼓大貓的Keyboard,當音樂一落下,馬上就知道那是什麼歌而大聲尖叫吶喊的感動與激動.就像是在一間常去的餐館吃飯,如熟客般期待吃到相同味道的菜,嗅到熟悉的氣味,挑起了記憶某一層的味蕾,永遠都嚐不膩.  

         不管是大型小型Live,伍佰似乎有時不會按照彩排好的型式而表演.有時台下喊"安可!安可!”,他又從台下躍到台上,我想他也會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捨不得吧!未上台前喊"伍佰!伍佰!",即將落幕喊"安可!安可!”,這都是參加伍佰演唱會必備的基本功.台下的觀眾不須彩排,一切是自然促成,自然生成的化學反應. 

         伍佰的演唱會常有出人意表的主題 ,華麗奪目的舞台演出,服裝,道具,地點,和音響設備等的求新求變,似乎多數來自於伍佰的想法.而視覺上聲光奪目的震撼,伍佰征服我更多的,是他的文字.

         他歌詞裡的文字常常讓我感覺有畫面,有情節,有一種溫柔 .伍佰曾說過:"你看到的事情本身 ,就是你自己心情的想法,所以一個開心的人看世界,always好的,一個正面的人看世界,always正面的."他有很多歌總是給弱勢族群力量,且為著他們而寫,並參與著許多公益活動.我不知道來自於伍佰本身的那股正向的力量源自何處,但是常常他歌裡的文字總是帶著深深的悲哀!"我有一千萬個理由 證明愛妳的是我   關於那天我的遠走   有個拉長的漩渦" ,"如果我說我愛妳  那可能是我又放縱自己   我變得有一點疏離   因為我看不到我自己",但是悲哀底下的是一種沉潛內斂的力量,這種力量很持久,給人安全感,不像快樂那般容易而易逝.這正好和我悲傷的人生觀不謀而和,我總覺得悲傷是事情的本質,不能太快樂,太快樂會放縱,會失去了自我.也許是我總是戴著有色的眼鏡看世界,所以我在歌詞裡對號入座,加入了自己的解釋.也許伍佰歌詞裡透露的悲傷,只是一種單純的感動,他的想法仍是正面而積極開朗的!在我把他的文字當成精神指標之時,這是我唯一無法相同於他的地方,也是當頭棒喝的一點!我期許自己能像伍佰一樣用朦朧的眼睛去看世界,對任何事物不再那麼絕對與偏執!

         "我是一個在同樣地方流浪的人,心定不下來,但也不會走得太遠......"

         "繼續墮落,但仍要保有和諧向上的精神."

        衝突與矛盾,黑色與白色之間的徘徊,不多話的伍佰,似乎多說了話就會後悔,但是他的每一句鏗鏘之語,都是伍佰迷心中的"伍佰語錄"被記憶而記錄著.

         看伍佰的MV,是另一種享受.除了可以看到那一樣熟悉的眼神之外,還可以看到伍佰天馬行空的想法."牽掛"MV裡一個男子在窄巷裡告白,到在曠野上讓歌聲飛到牽掛的人耳裡,每看一次,就跟著心痛一次.

       "飛在風中的小雨"裡的伍佰於我是一個王子,撐著傘在下著雨的鄉間小路懷念,懷念從前的愛人,遠遠的疼惜愛不到的那一個人.

        " 暴雨",下不停的大雨,下得陋室裡都淹了水.下樓想裹腹,無奈冷天裡的一碗熱湯麵,也不願乖乖入他的嘴,被路人撞翻在溼答答的地上 .事與願違的濘滯不前,到底雨要下到何時?

         而在媒體訪問鏡頭之下的伍佰,總是讓我替他捏一把冷汗!也許是因為自己太喜歡他了,所以不游自主的替他感到緊張,每當他詞窮,或是被問到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時,伍佰總是笑,然後謹慎的擠出簡單幾個字.而鏡頭下的伍佰,感覺是越來越活潑了.他自創的"花朵舞",紅遍了大街小巷,甚至延燒到了"幼稚園".領略過花朵舞的可愛,後來的"燒火舞","疆屍舞"我是尚未見過的.因為生活的忙碌,我甚少去注意有關於伍佰的最新消息,或是新的活動.從前有關任何伍佰的剪報,消息都不放過,到現在的無所謂,看到他的消息也不再興奮的大叫了,甚至剪報濕了也無所謂.但是感動卻是一直存在的,而且源源不絕,一觸即發,只要我打開有關於伍佰的源頭之時.從前害怕感動留不住,現在已清楚那是無法強求的反射.一味強求,只會換來假象.

        像我這樣瘋狂而執著的歌迷一定大有人在,絕不只有我一個.但我很安分滿足於這樣的距離,只是耽溺在相契的文字裡,不想多跨越一步.雖然偶爾會八卦般的對他的小道消息也有興趣,但那畢竟是他私底下的唯一隱私,真的不須再深入.我也不善在伍佰的官網上和歌迷討論有關於伍佰的一切.如果伍佰知道有人這樣迷戀他,於他,會不會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奇異,抑或是沉重的壓力.......寫到此時,我突然想到詩人的一句話,"我愛你,可是與你無關."

       何必再為自己解釋什麼,只是愛聽一個黑衣男子大聲唱歌,非得要戴著耳機,把音量開到最大聲不可,傻傻的以為這樣他的聲音會變成一雙手撫慰心窩,從他的聲音裡彷彿可以擰出兩個字來叫"真實",這是一個不想和人分享的聲音,的一個人.

        再多的書寫都不夠,這一切只是恰如其分而已.又似乎喜愛伍佰的創作與感同身受已大過了伍佰本人,而伍佰本人的形象只是附加的!

      但是為文至此,內心的波濤洶湧已如自我治癒般的痊癒了一半,剩下的那一半,還在未來的日子裡等著找答案.我願自己不再因害怕遺忘而瘋狂書寫,我願書寫是為了成全另一個單純的自己.

  永遠,一個男子認真彈吉他的模樣,會在我心中駐留.

 文末:我要感謝我的老公,大多數的時候,他總是讓我"做自己".是他的寬宏大量,讓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延續我有關於伍佰的青春的生命.在我聽到伍佰的歌,看到伍佰的mv而瘋狂尖叫之時,在我為文書寫伍佰之時,在我看著伍佰偌大的海報而怔忡之時,他總是笑笑的拍拍我的頭,胡亂的笑我太瘋狂而已 !沒有嫉妒,也許是在他心中.這一點,在我們之間,是他成全了我甚多!

小幫手說:感謝塔塔‧琳的熱情分享,文章出處:http://tw.myblog.yahoo.com/jw!Em3lmJ2VFRjtSuOsX2Rs_gkKhA--/article?mid=5&page=0#6 角落*未完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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